世界貿易組織第13屆部長級會議日前在阿聯酋阿布扎比舉行，最終形成的成果文件《阿布扎比部長宣言》明確堅持了多邊主義，突出體現了以貿易促發展的基調，充分彰顯了世貿組織在國際貿易格局中的核心地位，也增強了人們對世貿組織通過加速自身改革保持與時俱進的信心。

在《阿布扎比部長宣言》中，世貿組織各成員國承諾，要保持并加強以世貿組織為核心的多邊貿易體系應對當前貿易挑戰的能力。《宣言》還強調了發展議題在世貿組織工作中的中心地位，認可了多邊貿易體系能夠為實現聯合國2030年可持續發展議程及其可持續發展目標發揮積極作用。然而，《宣言》的誕生并非一帆風順，由于參會國家發展水平和立場訴求各不相同，多項談判進行得十分艱難。為了讓參會代表能夠展開更充分的討論，彌合各自之間的立場差異，達成接受度更高的成果文件，會議先后延期2次，閉幕時間比原計劃推遲2天。

長期以來，部分國家的學術界和政策界在世貿組織改革問題上發出了唱衰多邊主義的聲音，認為依賴多邊共識會導致無法繞開分歧，甚至會讓整個決策過程陷入停滯。此次會議表明，面對分歧最好的辦法不是另起爐灶組團繞開了事，而是通過平等對話與磋商解決。會議最終形成了一份振奮人心的集體宣言，而不是若干份由不同國家作出的子宣言，足以證明多邊主義有頑強的生命力。多邊主義過時論、讓位論都只能算是以偏概全的一廂情愿。主持此次會議的阿聯酋外貿國務部長薩尼·澤尤迪在閉幕致辭中表示，各國代表在會上所展示出的投入狀態，都是對多邊貿易體系的進一步強化。《阿布扎比部長宣言》雖遲但到，足以證明聯合國框架下的多邊主義仍是當前的主旋律，更是今后的大方向。

爭端解決問題是世貿組織改革中最難啃的硬骨頭之一，本屆會議雖未能破解世貿組織自2019年底上訴機制停擺后一直缺乏爭端解決機制的尷尬局面，但就推動解決該問題進一步凝聚了多邊共識，尤其是重審了上一屆部長級會議作出關于在2024年前擁有一個全體成員均可使用的、充分的和運轉良好的爭端解決機制的決議，并布置各國官員加速相關研討，推進工作進展，針對尚未解決的問題開展工作，力爭按照原計劃時間表實現突破。鑒于建立爭端解決機制這一問題是各國爭議的重點，此次會議就繼續研究該事項達成共識，本身就是多邊主義的一次重大勝利。

國際貿易活動涵蓋范圍廣，外溢屬性強。尤其是當今世界的國際貿易，早已不再是簡單的錢貨交易。商品、服務的國際貿易對各國經濟活動有著不可小覷的影響。利用高質量貿易杠桿撬動各國更高質量發展，正是世貿組織保持自身在國際貿易格局中核心地位，并助力實現聯合國2030年可持續發展目標的關鍵路徑。

本屆會議的一大創新就是在磋商安排中加入了兩項與當今政治、經濟和環境挑戰密切相關的跨領域議題，即貿易與可持續發展和貿易與社會經濟包容的關系。這一安排體現了世貿組織正在積極調整工作內容和議事日程，確保自身作為國際貿易體系的核心，能始終帶領各成員國更好利用國際貿易工具，應對當今世界的主要挑戰。世貿組織總干事伊維拉表示：“在賦權女性、幫助中小微企業擴展機會，以及實現經濟、社會、環境綜合可持續發展等問題上，貿易活動以及世貿組織所發揮的重要作用已經得到了各成員國的認可。”

本屆會議對以貿易促發展的重視，還體現在對最不發達國家的關注上。會議不僅作出了接納科摩羅和東帝汶成為世貿組織成員國的決定，還重新審議了特殊和差別待遇條款對發展中國家和最不發達國家的適用性問題，目標是讓有關條款在適用上更加精確、有效、可操作。開展有關重審工作的授權雖已存在了23年，但實際工作一直進展緩慢，本屆會議在該問題上形成決定，無疑是一項重大突破。伊維拉對此表示：“這是發展的勝利，將會幫助發展中國家，尤其是最不發達國家履行世貿承諾，享受相關權利，更好地融入世界貿易體系。”

近年來，隨著國際形勢的深刻演變以及國家間貿易關系的劇烈調整，關于世貿組織改革的呼聲愈加高漲。世貿組織為確保自身在未來國際貿易格局中的核心地位，本身也在積極醞釀改革。在這一背景下，本屆會議也被認為對推動世貿組織后續改革具有關鍵意義。本屆會議不僅在部分議題上取得了突破，也在部分議題上繼續受困于各方分歧難有實質性進展。但拋開上述一城一池的得失，會議有力釋放了謀發展、靠多邊的明確信息，足以讓真正多邊主義的踐行者對世貿組織未來改革更加充滿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