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這世界是一個巨大的草臺班子。”這句網絡流行語帶有一種打破濾鏡、突破幻想的釋然。這種表達的核心在于拒絕盲目競爭，追求個體價值的真實實現，形成“接納瑕疵、相信配得”的生活態度：從苛求完美轉向動態適應，在反內卷中追求多元價值與精神自洽；從被動模仿的“角色扮演”轉向主動參與的“置身事內”，通過容錯機制與內生動力重塑職場角色。
關鍵詞:“草臺班子” 青年群體 心理 行為
【中圖分類號】B842.6 【文獻標識碼】A
“草臺班子”內蘊的生活樣態和價值表達
依據《新編現代漢語詞典》中的釋義，“草臺班子”是指在小城鎮或鄉間流動演出的戲班子，演員不多，行頭、道具也較簡陋，比喻勉強拼湊的小團體[1]。近年來，該詞在互聯網語境中被賦予新的詮釋，用于形容許多機構或組織看似規則明晰、運行有序，但實際上內部管理松散、混亂無序，帶有貶義，常用于批評或自嘲。隨著社會發展加快，各行各業都在發生劇烈變革，新事物、新業態不斷涌現，人們也在不斷調整和適應，很多時候只能倉促應對。“草臺班子”這一網絡流行語言的出現，反映的是人們對現實問題的調侃，對現代性社會組織和系統的解構，較多用于規勸自己、開導他人：在這個充滿變數且不完美的世界里，我們無需過度焦慮和不安，而是要學會以積極樂觀的心態面對人生種種挑戰。
生活樣態：非完美與高配得感
在面對生活和職場中的不完美與不確定時，越來越多的青年開始自覺或不自覺地對外在世界祛魅：“這世界是一個巨大的草臺班子。”這句網絡流行語帶有一種打破濾鏡、突破幻想的釋然。青年群體通過觀察和思考社會中的許多成功與失敗案例后逐步理解到，許多看似精致的社會結構和偉大的人生事業背后，都有著無數的無形拼湊與摸索，維持世界運轉的成年人也并非都是一絲不茍的。正是在這種不完美之中，青年開始認同“草臺班子”的內涵。“草臺班子”一詞的流行，是青年群體對“完美主義”理想的反思，也是對現實不完美的包容。越來越多的青年開始逐漸追求一種新的生活樣態：非完美與高配得感。這種生活形式的核心在于接納不完美、降低對自身和外部環境不切實際的期待，同時增強對自我價值的認同感和配得感。
青年群體的生活樣態體現為追求“非完美”。非完美的概念強調了接納不完美與擁抱不確定性的重要性。從心理學的角度來看，Hewitt認為：“追求完美往往與焦慮和抑郁相關聯，且與抑郁嚴重程度呈正相關。”[2]Slade指出：“完美主義受實現目標的渴望和避免失敗的需要所驅動。”[3]許多青年在成長過程中，受到社會和家庭對“成功”與“完美”的期待，常常感到巨大的壓力。“草臺班子”觀念揭示了現實世界的非完美本質，許多看似光鮮亮麗的事物背后，實際上是由拼湊和混亂構成的。這種認知促使青年群體重新審視自己的生活態度，從而降低自我苛求。當工作中遇到困難時，越來越多青年不再惴惴不安擔心出錯，而是選擇邊干邊學，積極應對。在一個充滿不確定性的時代，經濟與社會的快速變化使越來越多青年逐漸意識到，復雜多變的環境有著諸多不可預測的風險，一個人要始終保持前沿性和專業性是幾乎不可能的，而一個組織的運轉規范要始終精密嚴謹同樣無法實現，追求完美的生活方式是不現實的。當代青年逐漸展現出對不確定性的接納態度，不再過度關注過程中的偏差或結果的完美，而是致力于培養適應變化的能力，以靈活應對各類突發事件。他們的關注點從對結果的絕對控制轉向自我成長與內在滿足，摒棄了對傳統成功標準的單一追求，轉而尋求精神層面的自洽。這一轉變體現為自我接納、避免過度自我貶低及減少內耗，轉而以積極的態度探索個人發展路徑，逐步推進，靈活應對各種挑戰。
青年群體的生活樣態體現為“高配得感”。與因結構性困境或自我價值感缺失而選擇“躺平”不同[4]，當代青年在“草臺班子”觀念的啟發下，逐漸摒棄“我不配”的自我否定，轉而形成“我值得”的積極信念，這一認知重構源于對“精英神話”的解構。青年群體發現，所謂的“精英”或“高精尖”領域并非由天賦異稟者獨占，而是普通人通過持續努力與適應而形成的現實圖景。這一祛魅過程顛覆了傳統成功觀的壟斷地位，使青年意識到，即使自己并非名校出身，也無光鮮的履歷，同樣有資格爭取優質資源與機會。具體而言，高配得感在青年群體中呈現出三個維度的表現：首先，職業發展上從“自我設限”轉向“主動出擊”。越來越多的青年不再將精英標簽視為不可逾越的鴻溝，而是以更加務實和自信的態度參與職場競爭。他們開始主動爭取心儀的職位，勇于表達職業訴求，不再因資歷尚淺或經驗不足而自我設限。其次，個人成長上從“資源旁觀者”轉向“自我投資人”。高配得感促使青年群體更加積極地投資自我，他們不再將優質教育資源或發展機會視為他人專屬，而是主動參與各類培訓、進修和實踐項目，以提升自身競爭力。最后，社交互動中從“價值焦慮”到“平等對話”。他們能夠更加自信地與不同領域專業人士開展平等交流，不再否認自身價值的獨特性，這種高配得感的形成源于“草臺班子”觀念對傳統成功觀的解構。青年群體逐漸認識到，精英并非源于血統的高貴或天生的優越，而是通過后天的努力與對機遇的把握逐步成長的結果。平等心態消解了濾鏡，讓青年在社交場域中實現了從陪襯者到共建者的角色轉變。這種認知轉變使他們在面對優質資源時，不再產生“我不配”的自我否定，而是以“我值得”的積極心態主動爭取。這種認知不僅提升了青年的自我效能感，也促使他們以更加開放和包容的心態看待個人發展，在追求目標的過程中保持適度的自信與從容。
青年群體清醒認識到，“精英”的成就更多依賴后天努力與機遇把握，而非與生俱來的優越性。“草臺班子”這種認知促使青年們以“參與者”而非“仰望者”的姿態爭取資源，在職場中強調“解決問題的能力”而非“完美的履歷”，在職業發展中注重“持續成長”而非“零容錯率”。當“我值得”開始逐漸取代“我不配”時，青年群體正在用行動重構社會競爭的規則。
價值表達：反內卷與自我實現
在當代社會，內卷化現象日益嚴重，青年群體面臨著巨大的競爭壓力和社會期待。網絡熱詞“草臺班子”不僅僅是對現實問題的調侃，更是一種情感調節機制，它在青年群體中廣泛傳播，幫助他們應對生活中的壓力和焦慮。這種表達的核心在于拒絕盲目競爭，追求個體價值的真實實現，并在不完美的世界中找到屬于自己的意義與方向。
青年反對內卷，拒絕無意義的過度競爭。內卷化現象在職場、教育等領域較為嚴重，表現為過度競爭、資源浪費和極度內耗[5]。青年群體逐漸意識到，內卷并不能帶來真正的成長與幸福，反而加劇了焦慮與疲憊。“草臺班子”理論揭示了內卷的荒謬性：許多所謂的“競爭”和“成功”實際上是由社會建構的虛幻目標，其背后并無實質意義。青年開始反思內卷的本質，并嘗試跳出這一惡性循環。首先，反內卷體現為對標準化成功的質疑。在數字化、信息化、全球化加速演進的今天，青年群體獲得了更多的自由選擇機會，他們可能會質疑傳統權威、政府機構、企業規范等，并尋求更加開放、透明、自由的社會結構。如傳統的社會成功標準往往強調學歷、職位、收入等外在指標，而忽視了個體的內在需求與多樣性。青年群體逐漸認識到，這些標準并非唯一的價值衡量尺度，盲目追求這些指標只會導致自我異化。他們開始關注自身的興趣與熱情，追求多樣化的成功定義。在內卷環境中，努力往往被異化為無休止的自我壓榨。青年群體開始意識到，努力本身并非目的，而是實現目標的手段。他們不再盲目追求“996”工作制或“雞娃”教育，而是注重效率與平衡，在努力的同時保留生活的多樣性與幸福感。這種反思促使青年群體重新定義努力的意義，將其與個人成長和生活質量相結合。最后，反內卷還體現在對集體焦慮的抵抗。青年群體逐漸學會在社交媒體和公共輿論中保持清醒，不被外界的焦慮情緒所裹挾。他們開始主動屏蔽無意義的比較，減少對他人生活的過度關注，轉而聚焦于自身的成長與滿足。這種抵抗不僅是對內卷文化的反擊，也是個體主體性的重新確立。
青年追求自我實現，在不完美中尋找意義。“草臺班子”觀念為青年群體提供了一種新的自我實現路徑：在不完美的世界中，通過接納現實與探索自我，找到屬于自己的意義與價值。這種自我實現并非追求外在的成功標簽，而是注重內在的成長與滿足。首先，自我實現體現為對個體獨特性的尊重與發掘。青年群體逐漸認識到，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優勢與潛力，不必拘泥于單一的成功模式。他們開始嘗試探索自己的興趣與天賦，尋找適合自己的發展路徑。其次，自我實現還表現為對“過程導向”的重視。在傳統成功觀中，結果往往被置于至高無上的地位，而過程則被忽視。青年群體開始意識到，真正的成長與滿足往往來自于過程中的體驗與學習，而非最終的結果。他們更加注重在追求目標的過程中積累經驗、提升能力，并從中獲得成就感與快樂。這種過程導向的價值觀使青年能夠在不完美的現實中保持積極與樂觀。最后，自我實現還體現在對“精神自洽”的追求。當代青年群體逐漸形成了一種超越傳統成功學范式的價值認知體系，他們意識到外顯性社會成就指標與個體本質價值之間存在著非必然的對應關系，這種認知轉向促使他們將關注焦點轉向內在心理結構的平衡性與自我同一性的建構，他們致力于在高度異化的現代性生存境遇中，通過主體性實踐來建構一種具有本體論意義的心靈棲居狀態，以此實現存在論層面的自我確證與價值實現。
反內卷與自我實現并非孤立的價值表達，而是相互促進、相輔相成的關系。反內卷為自我實現提供了空間與可能性，使青年能夠擺脫無意義的競爭，專注于自身的成長與探索；而自我實現則為反內卷提供了動力與方向，使青年在拒絕內卷的同時，能夠找到屬于自己的價值與意義。
“草臺班子”體現青年群體行為模式轉型
當代青年群體在從校園走向職場的過程中，行為模式實現了從“角色扮演”到“置身事內”的轉型。青年群體在長期優績主義的影響下，對自身要求嚴苛，容錯率低，面對高精尖崗位時往往表現出不自信與懷疑。然而，隨著職場經驗的積累，他們逐漸意識到錯誤是成長的一部分，并開始提高容錯率，從被動扮演角色轉向主動融入工作場景。
青年行為模式的轉型：從“角色扮演”到“置身事內”
初入職場的青年群體的行為模式往往呈現出“角色扮演”的特征，如同戲劇學院的新生那樣。有些青年嘗試模仿前輩的言行舉止，試圖通過復刻“標準答案”融入職場生態，甚至表示自己“仿佛在玩扮演大人的Cosplay”。 這種角色扮演的行為模式往往是表面的、被動的，缺乏對工作本質的深入理解。這種對表面符號的過度關注，實則是應對不確定性的防御機制，當面對復雜任務時，他們往往陷入“能力恐慌”，將工作中的小失誤災難化為“原形畢露”的佐證。然而，他們擔心自己無法勝任高精尖的崗位，甚至對已有的成就感到不安。這種自我懷疑不僅限制了青年群體的職業表現，也加劇了他們對職場的不適應感。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和職場經驗的積累，青年群體的認知逐漸發生了轉變，使他們意識到錯誤與不完美是職場中不可避免的一部分。正是這種認知的深化，推動他們的行為模式從被動“角色扮演”轉向主動“置身事內”。在“置身事內”階段，青年群體的行為模式發生了根本性變化，他們不再滿足于表面的模仿，而是主動參與到工作的各個環節中，積極承擔責任并解決問題。例如，在面對職場中的挑戰時，個體不再表現出焦慮不安的情緒反應，而是采取“邊做邊學”的策略，通過實踐導向的積極應對機制來解決問題。這種內源性的自我驅動力使個體能夠在不確定性情境下保持心理彈性與自我效能感，從而在職業發展軌跡中實現能力的漸進式積累，最終完成向組織中堅力量的轉型。
不僅如此，青年群體開始以更加務實的態度看待職場中的權威與規則。他們意識到，許多看似光鮮亮麗的組織與崗位背后，實際上是由普通人通過不斷嘗試與調整拼湊而成。這種認知使他們不再盲目崇拜或畏懼職場中的精英，而是以更加平等和務實的態度參與其中。通過主動參與與積極建構，青年群體逐漸從職場中的“旁觀者”轉變為“參與者”，并在這一過程中實現了自我價值的提升。
行為轉型的深層意義：從“外部驅動”到“內生重構”
青年群體從“角色扮演”到“置身事內”行為模式轉型的深層動力源于“草臺班子”認知帶來的容錯哲學，不僅體現了青年對職場現實的重新認知，更揭示了這一轉型在個人成長、社會參與和文化價值層面的意義。這一轉型的深層意義在于，青年群體從依賴外部驅動轉向內生重構，實現了從被動適應到主動建構、從個體疏離到社會連接的跨越。
首先，這一轉型標志著青年群體行為動力的根本轉變。在“角色扮演”階段，他們的行為動力主要依賴于外部評價與認可。他們渴望通過外部的成功標準來證明自己的價值，但這種依賴往往使他們陷入焦慮與不安。一旦未能達到預期目標，他們便容易產生挫敗感，甚至陷入自我否定的惡性循環。這種外部驅動的行為模式使他們在職場中顯得被動而拘謹，難以充分發揮自身的潛力。然而，隨著對“草臺班子”認知加深，青年群體的行為動力逐漸從外部驅動轉向內生動力。他們開始關注自身的成長與滿足，而非單純追求外部的成功標簽。通過接納不完美與提高容錯率，青年群體逐漸建立起內在的自信與韌性，能夠在面對不確定性時保持冷靜與積極。這種內生動力不僅使他們在職場中表現得更加從容與高效，也為他們的長期發展提供了可持續的動力支持。
與此同時，青年群體的社會角色也發生了深刻變化。在“角色扮演”階段，他們往往感到自己與職場和社會之間存在一種疏離感，覺得自己無法融入高精尖的崗位或系統，甚至懷疑自己是否配得上現有的機會與資源。然而，在“置身事內”階段，他們逐漸意識到，職場與社會中的不完美并非不可逾越的障礙，而是可以通過努力與合作加以改善。通過主動參與和積極建構，青年群體逐漸建立起與職場和社會的緊密連接，并在這一過程中實現了自我價值的提升與社會價值的貢獻。進一步來看，青年群體的行為邏輯也從規則遵循轉向價值重構。在“角色扮演”階段，他們試圖通過模仿與適應來融入職場環境，但這種遵循往往使他們失去對自身價值的獨立思考。然而，在“置身事內”階段，他們開始嘗試重構評價體系，不再盲目追隨傳統的成功標準，而是積極探索多元化的價值表達方式。例如，一些青年選擇從事公益事業或創新創業，以非傳統的方式實現自我價值；另一些青年則通過藝術創作或文化傳播，表達對社會現實的深刻思考。
最后，青年群體的行為目標也從短期功利轉向長期意義。在“角色扮演”階段，他們關注的是如何快速適應職場環境、如何獲得外部的認可與獎勵。然而，在“置身事內”階段，他們開始將目光轉向長期意義與可持續發展，更加注重在職業發展中的成長與積累，而非單純追求短期的成功標簽。這種轉變使他們在面對職場挑戰時能夠保持戰略定力，逐步實現個人與社會的雙重價值。
青年群體從“外部驅動”到“內生重構”具有深遠的個人與社會意義。從微觀個體層面來看，這一轉型過程使青年群體突破了傳統外部激勵機制的局限，顯著提升了其心理韌性與自我效能感，這種轉型促使個體形成更具開放性與包容性的認知圖式，從而在職業發展與社會適應過程中展現出更強的探索性與自主性。從宏觀社會層面來看，這種轉型為職場場域的多元化發展提供了新型人力資源支撐，促進了企業文化的創新性發展，青年群體通過主動的價值探索與實踐，推動了職場文化從單一績效導向向多元價值共生的范式轉變，并在結構功能層面實現了代際價值傳遞與社會活力再生的雙重效應。
鼓勵青年在不完美的世界中保持積極心態，勇敢面對挑戰
在面對復雜的社會環境時，青年群體通過“草臺班子”態度找到了一條適應社會變化的方式和策略。“草臺班子”表達的主要還是一種在不完美中靈活應對、勇敢前行的工作、學習和生活態度，在面對外部環境的巨大不確定性時，主張不要苛求完美，也不要逃避現實，而要保持勇敢，積極面對挑戰并采取行動；要“容錯”，不對自己過于苛刻，但也不是消極的破罐子破摔。要讓青年群體實現“世界是一個巨大的草臺班子，但勇敢者先享受世界”中“勇敢者”的轉型，需要一定的客觀條件和主觀條件。
寬松社會氛圍與容錯文化
實現“草臺班子”式的心理適應，首先需要一個寬松的社會環境。這種環境能夠容忍失敗，允許青年在探索過程中不斷犯錯并從中汲取經驗。社會通過政策和文化建設，逐步提升對青年失誤的包容度，減少對個體失敗的懲罰性評價。具體來說，政府出臺相關政策，鼓勵創新創業，對創業失敗的青年提供一定程度的支持和再教育機會，減輕他們的經濟負擔和心理壓力。同時，媒體也應積極宣傳失敗與成功的關系，失敗并不意味著徹底的失敗，它常常是成功的一部分，是適應社會變革過程中的必要環節，并通過榜樣的力量引導社會公眾正確看待失敗。在企業和組織內部，構建系統化的容錯機制，可以通過搭建多層次的風險包容體系，為員工提供寬松的創新試錯空間。在績效評估體系中，引入創新嘗試系數和容錯權重等量化指標，建立創新行為的正向反饋循環，避免因一次錯誤而全盤否定員工的努力。同時，通過設置創新激勵基金和設立“最佳嘗試獎”等機制，從物質和精神雙重維度對員工的創新行為進行價值確認，從而避免因短期績效波動而對員工創新努力產生“近因效應”的認知偏差。隨著社會對失敗容忍度的提升，青年群體能夠更加自由地嘗試不同的路徑，并在不斷試錯中積累豐富經驗。
個體獨立性與自我成長
實現“草臺班子”式的心理適應也強調個體的獨立性。在面對不完美的世界時，青年群體通過培養自我意識與獨立性，能夠保持心理上的穩定與堅韌，并展現出對社會的責任感和對未來的希望。學校和家庭應注重培養青年的獨立思考能力和批判性思維。學校教育可以通過增加關于創新思維、批判性思維和解決問題的課程，鼓勵學生獨立思考和自主學習；家庭則應重視孩子的獨立性培養，給予孩子更多的自主權和決策權，幫助他們從小培養獨立思考和解決問題的能力。與此同時，青年群體的心理韌性和適應性也是實現這種態度的重要因素。學校和企業應提供心理輔導服務，幫助青年群體應對壓力和挫折，增強心理韌性。此外，為青年提供更多的實踐機會，通過實際鍛煉提升他們的適應力和解決問題的能力，培養青年獨立性，促進其成長。無論是在學術領域還是職場上，個體的獨立性是青年群體應對社會變革、調整行為和心態的重要力量。較強的心理韌性和適應性讓青年能夠在不確定性中找到自己的定位，并在壓力下保持行動力。
信息化時代的青年適應性
信息化時代為青年群體提供了前所未有的資源和渠道，這不僅拓寬了他們的視野，也使得“草臺班子”式的心理適應能夠在更加復雜的社會環境中發揮重要作用。一方面，信息化為青年提供了豐富的學習資源，幫助他們在面對不確定性時能更加靈活應變，激發內在潛力。在線教育平臺和海量的公開課程讓青年能夠自由選擇所需知識，打破了傳統教育體制的限制。這種自由獲取知識的能力，使青年不再被固有的“框架”束縛，而是能夠依據自己的興趣和需求，靈活地塑造自己的職業路徑和人生發展。就像“草臺班子”所代表的多元拼湊，青年能夠通過靈活整合信息，形成適應社會需求的獨特能力。另一方面，信息化時代賦予了青年更強的自主性和創新能力。通過各種網絡平臺，青年不僅可以接觸到多樣化的思想和文化，也能通過社交媒體等渠道，直接參與到全球化的討論與行動中。這種開放的社交環境促使他們更積極地提出獨立見解，并在社會變革中找到自我定位。這正與“草臺班子”態度中的一個重要特征相吻合——容錯與自我調整。在“草臺班子”式的工作和生活態度中，青年不再拘泥于傳統的規則，而是敢于嘗試不同的方式，探索多元解決方案。這種探索精神和創新態度，是信息化時代賦予青年的重要動力之一。總的來說，信息化時代的賦能，“草臺班子”態度的內生動力得以激發，讓青年能夠靈活應對快速變化的世界，在“拼湊”與不確定性中找到自己的機會和發展空間。這種內在的動力，不僅幫助青年在現實困境中保持行動力，也促使他們通過創新和實踐，不斷突破自我，創造新的可能。
【本文作者為北京交通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教授；本文系首都大學生思想政治教育研究基地資助項目“新時代大學生思想政治教育研究”（項目編號：SDSZJD2025001）階段性成果；北京交通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博士研究生趙丹丹對本文亦有貢獻】
注釋略
責編：程靜靜／美編：王嘉騏